编者按:去年本报首家转载了韩国韩瑞大学茶学科主任教授姜育发先生写的论文《 清代北京上流社会普洱茶海外史稿》 ,发表后在全国普洱茶界引起了强烈反响.今年四月,该论文荣获“首届中国普洱茶战略联盟论坛峰会”论文评奖二等奖。姜育发教授经过大量新的研究和考证.又有新的发现和论述.特将续篇《清代北京上流社会普洱茶海外史稿(续)》交由本报独家转载,以飨读者。
一、序论
朝鲜王朝历代使节出使中国后,撰写出使中国之纪行录中,以记述出使中国期间之见闻与观感,以及他们与中国文人交往等。这些纪行录真实记载当时中国之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状况的原始资料以及当时中国与朝鲜之关系等。故此,这些纪行录弥足珍贵,为研究当时中国政治、经济、文化状况的原始资料,弥补中韩两国正史之不足。故此,可以说,这些纪行是中韩文化交流之结晶,在中韩文化交流史中占有重要地位。
据统计,朝鲜王朝使节撰写使清之记行录有数百种之多,但多数散失无存,仅有此108部传世。朝鲜使节撰写之出使中国的纪行录,流传至今的,年代最为久远的是高丽使宋之崔思齐等的《西上杂咏》和金富轼的《奉使语录》从高丽未期使节权近所撰之使明纪行录《奉使录》,至朝鲜王朝末期使节洪钟永之使清纪行录《燕行录》,朝鲜王朝出使中国之使节撰写的纪行录达153部。
朝鲜历代王朝使节出使中国的使命主要有政治、军事、经济等几大类。在政治方面对中国王朝新帝登基、尊号、尊溢、册立、重大军事胜利、贺正〔祝贺新春)、圣节(祝贺皇帝寿诞)、千秋节(祝贺太子生日)的使者统称为进贺使,.其中,冬至腊月派出去的又称“冬至使”。另外向中国外朝致谢的使者称“谢恩使”,向中国王朝禀告国内政情的使者称“奏请使”等等。在经济方面.向中国纳贡的使者称“岁币使”,特殊进贡之使者称“特贡使”。总之,数千年的中韩友好关系的建立与发展,中韩两国使节均有莫大之作用。
二、燕行史料
(一)《湛轩燕记》
洪大容,朝鲜王朝实学派著名代表人物之一。生于公元1731 年,字德保,号湛轩、洪之。洪大容之叔父洪杞为朝鲜王朝赴清贡使之书状官(赴清随行记录员)。公元1765年洪大容以军官通德郎名义,随叔父赴清70余天。为期两个多月的清国之行,洪大容即对清朝的政治、经济、军事、文化、乃至目睹的一切事物,均细心观看.认真考察,他对处于康乾盛世的清国有了真实的观感和深切的感受,回国后,将在清国之所见、所闻、所思、撰成了一部朝鲜王朝对清廷之认识,产生了重大影晌之巨作——《湛轩燕记》
《 湛轩燕记• 饮食》 篇中,对普洱茶的评价,“凡富贵家及市肆炕厨,或熾石炭。厨上盖方,砖中凿圆穴,加铜罐于其上。松风桧雨,终日不绝声。茶品多种,青茶为最下常品。普洱茶都下最所珍赏,亦多假品。浙江菊茶,清香甚可口。
(二) 《湛轩书• 桂坊日记》
洪大容又在《湛轩书• 桂坊日记》中,有一段察报清国茶事于国王之对话,也言及到普洱茶。为了阅读方便,笔者在原文中添加了些引号与对话者。内容是这样的“时闻有吞嚼声,有茶珠数丸流于席。洪(大容)拾而尝之曰:此茶珠也。(朝鲜国王问)进御太多、何故也。臣《洪大容)日:因食滞,且喜其甘且香也。(国王)又日:北京茶,以何品为上。臣(洪大容)曰以普洱茶为上品,普洱在云南地,得之颇贵。臣亦未之见也。茶珠全是龙脑,汽性寒.不宜于调气。”
逻辑严渡的历史考据学有一些基本的原则,如第一手材料的原则,就是说,你要证明你的观点.所用历史材料必须是最早的第一手材料,不能是展转引用的别人观点;又如“孤证不立” 的原则;就是说,单一的历史材料不能成立。
《湛轩书•桂坊日记》 是一段当时人记载的材料,这个材料出自朝鲜国王的口语,可以判断是真实可信的,属于历史考据学第一手材料,具有很强的可信度。但按照“孤证不立”的原则,只有这一历史材料还不足以证明普洱茶在朝鲜王朝,甚至于清朝王朝的朝廷百官,权府贵人对普洱茶有一定程度的认识与认同。对于这一说法之成立我们还需要找到其他皇家、王室记载的材料,才能提出真知灼见。
(三)《朝鲜主朝实录》《日省录》
韩国世界记录遗产《朝鲜王朝实录》是把自朝鲜王朝始祖太祖至哲宗的25 代475年(1392至1863)按年月日记录的编年史,共1893册,是最古老且庞大的史书。《朝鲜王朝实录》涵盖朝鲜时代的政治、外交、军事、制度、法律、经济、产业、交通、通讯、社会、风俗美术、工艺、宗教等各个方面的史实,是世界上罕见的宝贵历史记录。《朝鲜王朝实录》不但是对中国、蒙古、日本等东北亚各国历史及关系史进行研究的重要基础资料,它的意义还在于记录历史的真实性和可信性。
《朝鲜王朝实录》从基本资料的起草到实际编述和刊析。所有工作由春秋馆的史官负责,此官职的独立地位对记述内容的保密,有律法上的保障。实录是在下一代国王即位后开设实录厅、安排史官编撰的,其史史草连国王都不能随意阅读保障高度留密,以确保实录的真实性和可信性。
在史料价值上与《朝鲜王朝实录》有着同样价值的《承政院日记》、《日省录》、《备边司腾录》均是可让韩国历史和文化炫耀于世的资料,因编篡《朝鲜王朝实录》时以此为基本资料,所以其价值甚至比《实录》更重大。
《日省录》与《承政院日记》一样采用日记形式对整个朝鲜国政的文学实录,包括启禀、传旨、请牌、请推、呈辞、上疏、宣谕、传教等内容。《日记》不仅是研究国史的重要资料,而且是研究韩国的政治、经济、社会、外交、文化、军事等各界学术必不可少的资料。同时通过《日记》还可以详细了解韩国与中国之外交实况。韩国与中国之交通状况(贡道)以及中国之风土人清,弥补韩中两国正史之不足。
朝鲜国政实录《日省录》记载了一个史料,内容如下:
《日省录•正祖十四年九月二十七日》
八月初一日。臣等进参庆丰园。宴班。黎明人阙。越内重门到庆丰园。前溪有四只小船。诸王、贝勒、各部大臣、回回、安南王及各国使臣,分乘过藏舟阁金鳌,玉桥。行几三里到天香前下船。由观戏殿西夹门赴宴,班戏阁规制及班位宴仪与热河同,唯蒙古诸王,自热河径归本部,臣仁点、臣浩修各赐苹果一碟,普洱茶一壶,茶膏一匣,臣百亨赐苹果一碟,普洱茶一壶.首译同…… 初二日,臣等黎明人阙,内待开宴,礼部郎中来引臣等入勤政殿庭……吏兵部诸臣跪御榻前,随皇旨仰秦移时而罢,皇帝御肩与诣,戏殿诸臣退至昨日乘船处溯溪诣。戏殿前仍入宴班,臣仁点、臣浩修各踢苹果一碟,普洱茶一壶,茶膏一匣,臣百亨踢苹果一碟,普洱茶一壶,首译同。”
这段文字是记载朝鲜正祖十四年(公元1790 年),也就是乾隆五十五年,乾隆八十寿辰这一年,八月初一、初二,朝鲜王朝派遣进贺使赴北京圆明园贺寿的相关记录。但从另一篇史料得知,此篇《日省录》内容的第一手材料来源却出自于徐浩修的《燕行记》。
《燕行记》 中的序文:“乾隆庚戌八月十三日,即八旬万寿节也。进贺使昌城尉黄仁点,副使礼曹判书徐浩修,书状官弘文馆校理李百亨。以五月二十七日辞陛,上引见于诚正阁。谕日:皇帝八旬万寿节,比他年尤别,故差遣卿等进贺正使。暑雨辽沈,道路必然艰险,慎往还可也。”
由此可知《燕行记》提到的臣仁点、臣浩修、臣百亨等人,即是朝鲜进贺使昌城尉黄仁点、副使礼曹判书徐浩修与书状官弘文馆校理李百亨三人。
徐浩修的《燕行记》对乾隆八十寿辰的君臣礼仪及寿宴场面,均有人微的观察和细致之描绘,内容丰富,范围广阔,择其要者,简介于后。
1 、对浦朝的礼仪凡节之观察:“八月一日已酉。晴。留圆明园。晓通官徐启文。引三使。至拒马木内宫门外朝房少憩。黎明由正南圆明园之东旁门入宫内…… 有观戏殿阁而制度与热河一段。正殿二层。东西五间。下层正中一间。为御座。左右各二间。皆嵌琉璃窗。”妃殡观光于窗内。太监供给于窗外。东西序各数十间,宗室,诸王、贝勒,阁部大臣。坐于东序重行。西向北上。蒙古回部,诸王、贝勒、安南王、朝鲜、安南、南掌、缅甸使台湾生番。坐于西序重行。东向北上。皇上自内殿。御常服。乘肩与出。由西序北夹门。入戏殿。参宴诸臣。出跪西序南夹门外迎驾。
“八月二日庚戌。晴。留圆明园。晓。礼部送言。今日皇上召见月京外官。有旨外藩诸王,贝勒、使臣从臣。皆令侍立殿陛。按会典文职郎中遣部以下。武则参将游击以下……黎明。迂三门至勤政殿南门外。军机大臣阿桂,和珅,福康安,福长安,王杰等皆会殿南门外御道南朝房。礼部尚书纪晓岚。常青侍郎铁保。吏部尚书彭元瑞。皆坐于朝房外……皇上御常服。坐降真香塌上。后倚无逸屏。皇上御笔也。宗室、亲王、贝勒、蒙回诸王、贝勒、安南王。立于殿内御座东。西向北上。军机诸大臣,六部尚书,侍郎。朝鲜、安南、南掌、缅甸使臣。立于殿陛下。东向北上。内阁大臣,六部诸堂。各以应选人姓名,书于粉牌。制如赏赐粉牌。盛于黄柜。制如奏牍黄柜。擎进御前。吏,兵部郎官。各引满汉文,武应选人。以次进跪殿陛下。应选人,以满洲话。各奏践历门阀。武则抨弓一番。然后乃奏。内阁大臣,吏兵部诸堂。进跪御榻前。随皇旨仰对。皇上亲注册礼讫。皇上御肩与。自内诣设戏殿。”
2 、对清朝的宫中寿宴余兴节目之观察:“卯时始戏。未时止戏。而皆演唐僧三藏西游记。殿庭排列奇花异草。升沈香烟。亦如热河。而以盆桧盘屈。为猿、象、鹤、鹿形。柯叶青新。神巧绝等。热河所无也。”
3 、诸臣对乾隆万寿节进献贺礼之观察:“诸臣万寿节。进献各种。陆续而来。皆排列于西序之西,点缀之东。法书名画。奇器古玩。充物几案。使人目眩。或以檀香刻云龙山水为障。高广可七尺余。前面为数十小格。每格皆安金佛。隔以琉璃。饰以珠贝。或以珊瑚珠高二尺余者。安植镂金盆上。枝头坠孔雀石为叶。蜜华为颗。或以檀香为方柜。通四旁。嵌琉璃。高广可数尺。内设八面十二层金塥。每层每面。皆安金佛。自柜底挑金。则金旋转如轮。至如绿玉碗,白玉杯,白玉如意,古铜鼎彝等属。不可殚记。晓于勤政殿门外。内务府官。展读某巡抚进献目录凡三十余种。皆金玉奇玩。”
4、对清朝的寿宴宣馔,钦踢礼品之观察:“始戏后。宜馔凡三度。而第一第三。宣御卓所排。第二。各具一盘。宜之。撤馔后三度。皆宣酪茶。止戏前。军器大臣和珅。领钦赐各种颁于参宴诸臣。余与正使各苹果一碟。普洱茶一壶。茶膏一匣。书状官苹果一碟,普洱茶一壶。抵受就班后。太监传皇旨日。晚署如此。参宴诸臣。必有渴而求饮者。可与西瓜或清茶。各从其愿。余求西瓜解之。止戏后。归寓馆。礼部因皇旨。颁送御膳果品各种。”
从乾隆八十大寿的寿宴得知,宣馔后宫廷所饮之茶品为酪茶而非清茶。笔者从《朝鲜王朝实录》中又查到13处有关清廷皇上钦赐朝鲜使者巡杯的茶皆为酪茶。酪茶为中国少数民族自古以来平时所喝之,所好之之茶饮。有关酪茶(奶茶)中之茶叶为何,人言人殊,众所纷纭。但是从下列的文献我们也能略知些酷茶中茶叶之端倪。
徐坷《清稗类钞》 “茶,饮料也,而蒙古人乃以为食,非加水而烹之也,所用为砖茶,辄置于牛肉、牛乳中杂煮之。其平日虽偏于肉食,而不患坏血病者,亦以此。
方以智《物理小识》 “普洱茶蒸之成团,西番市之。最能化物。与六安同。”
由上述之历史材料类推,酪茶中之茶叶极可能是普洱茶或是六安茶,但是为了依据逻辑严谨的历史考据学原则,资料必须还要作一些进一步的研究工作。可是又不可否认的是从寿宴后乾隆钦赐的礼品中,国内外诸臣以普洱茶与普洱茶膏为最高之荣誉礼品来看,笔者又不能不把酪茶与普洱茶联系在一起。寻踪觅迹。
乾隆寿宴中,饮赐各种普洱茶颁布于参宴诸臣的是和珅。再从文字中得知参与寿宴的清臣还有军机大臣阿桂,福康安,福长安,王杰,礼部尚书纪昀。常青侍郎铁保,吏部尚书彭元瑞等。
纪昀为纪晓岚,雍正二年(1724年)六月十五日出生于今天的河北省、保定地区。纪晓岚死后著名文人,他的好友朱珪为他撰写了墓志铭。上面说,在纪晓岚出生前夕,“水中夜夜有光怪”,并有一道火光闪入其出生地对云楼,后来人们就认为他是“灵物化身”, “昀”就被用作他的名字。
根据历史资料,乾险皇帝喜欢的大臣不论满臣还是汉臣都可分为两类:一类是相貌英俊,仪表堂堂,有学问的。满臣比如和珅,福康安,汉臣则为王杰,董诰等;第二类是世代均为清朝高级官吏的,满臣有阿桂,汉臣则为刘镛等人物。
提起和珅、纪晓岚、刘镛等人物,我们都不陌生,许多人对他们似乎很是了解。最近,一般的年轻人,多是通过数年间风靡全中国的几部电视连续剧,开始知道这些人。因为现在的影视节目中播出的清宫戏,大多数演的都是康乾盛世时期的事
有关和珅,《乾隆王朝》 中年轻演员陈锐扮演的和珅是一个完全正面的角色。但《宰相刘罗锅》和《铁齿铜牙纪晓岚》中由著名演员王刚主演的和珅,却是一个完全的反面角色;他靠溜须拍马为生,不但自私,而且极端贪婪。
查阅历史,无论是《清史稿》还是我们现行的教科书,和珅都是一个中国历史上的反面典型。《乾隆野史大观》卷六《清人逸事》中《纪晓岚之机警》云:“乾隆皇帝晚年宠信贪官合珅,一时之间,和珅位高权重,一手遮天,而朝廷内外大小官吏大多趋炎附势.逢迎奉承,奔走门下”据记载,和珅家产至少价值清朝十五至二十年收入的总和。我们无法断定参与过乾隆八十寿宴的清臣,例如,和珅、纪晓岚、阿桂、福康安、福长安、王杰、铁保、彭元瑞等,是否喝过普洱茶。甚至他们是否爱好过普洱茶。但是铁证如山的是他们都认识曾饵茶。乾隆在八十大寿的喜宴上,颁赐给参宴国内外诸臣的唯一茶叶即是普洱茶,普饵茶为上等礼品以及皇上的爱好是证据确凿,千真万确。
三、结论
清高宗,名爱新觉罗• 弘历(1711至1799年)即乾隆帝是中国历代著名的茶人。本人曾在《清代北京上流社会普洱茶海外史稿(一)》中搜集且论及到乾隆的一首茶诗,《烹雪》:“瓷瓯瀹净羞琉璃,石铛敲火然松屑。明窗有客欲浇书,文武火候先分别。瓮中探取碧瑶瑛,圆镜分光忽如裂。莹彻不减玉壶冰,纷零有似琼华缬。驻春才入鱼眼起,建成名品盘中列。雷后雨前浑脆软,小团又惜双鸾坼。独有普洱号刚坚,清标未足夸雀舌。点成一碗金荃露,品泉陆羽应惭拙。寒香沃心欲虑蠲,蜀笺端研几间没。兴来走笔一哦诗,韵叶冰霜倍清绝。”普洱茶在清代上流社会权府中的声誉被乾隆的一句“独有普洱号刚坚,清标未足夸雀舌。点成一碗金荃露,品泉陆羽应惭拙。”描绘得淋漓尽致,无懈可击。同时也描绘了普洱茶在清代权府中的声誉与崇尚是其它茶叶无法比拟的。
宋代文人黄儒在他的茶著《品茶要录》中有云:“说者常怪陆羽”《茶经》不第建安之品,盖前此茶事未甚与,灵芽真笋,往往委翳消腐,而人不知惜。自国初已来,士大夫沐浴膏泽,咏歌升平之日久矣……故殊绝之品始得自出于蓁莽之间,而其名遂冠天下。借使陆羽复起,阅其金饼,味其云腴,当爽然自失矣。”
朝鲜末期的文官李裕元的《嘉梧藁略》在朝鲜文学史中极具文化价值和史学价值。文中记载了许多中国地域的风土人隋。其中也言及到普洱茶。
“普林寺在康津县,县属湖南贡□箭。寺傍有田田有竹,竹间生草露华溅。世人眼眵寻常视,年年春到任箐箐。何来博物丁冽水,教他寺芽针选。干茎种种交纤发。一掬团团荣细线。蒸九曝九按古法.铜甑竹筛替相碾…… 山谷诗坡老规,未闻普茶一盏饯。鸿渐经为瓷人沽,未闻普茶参入撰。潘肆普茶价最高,一封换取一疋绢。蓟北酪浆鱼汁腴,呼茗为奴俱供膳,最是海左普林寺,云脚不优聚乳面,除烦去腻世固不可无,我产自足彼不羡。”
总观,朝鲜李裕元的一句“山谷诗坡老规,未闻普茶一盏饯。鸿渐经为瓷人沽,未闻普茶参入撰。”舆宋代黄儒的“借使陆羽复起,阅其金饼,味其云腴,当爽然自失矣。”以及清皇乾隆的“独有普洱号刚坚,清标未足夸雀舌。点成一碗金荃露,品泉陆羽应惭拙。”等诗句,虽然在不同的国家,在不同的时代,以及取材与表现手法上也有所不同,但对于陆羽不知后代名茶与未能评价普洱茶而感到惋惜之处,实有异曲同工之妙。